Tuesday 29 April 2014

flame and monster



眼睛乾燥,開出枯竭的花紋。喉頭癢癢地,我欲張嘴吐出言語,而晨鳥昂然啼叫,劃開了時空,有耳的便應當聽。但天空畢竟尚未有光,即使要說一些話,聲音也會掉落到黑夜的夾縫,我也隨之被關閉。

最近總跟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沒有特定時間,沒有固定題目,也不具有連續性,誰突然思緒一晃,就向對方說。情緒與言語,是兩種層次的解讀,她兩種都能解。一直待在身邊的朋友,幾近即時了解對方的說話,表達任何想法,如果太胡來,就會互相管教,這種關係不可求。

我真的疲累,仍不睡只是覺得冷。翻出一瓶老舊的指甲油,慢慢的塗,一層,吹吹,再塗一層。我的指甲天生小,每隻塗一半,深紫色的十個月牙,我想像它們在鋼琴上跳動的情景。

初中開始學琴,鋼琴老師皮膚很黑,漂亮而豐滿。她有一雙鋼琴家的手,連指甲都是修長的,變換著美麗的顏色,彈起琴來,是輕盈飛行的精靈。後來她去外國唸音樂,新老師連琴譜都看錯,我也不再學琴。她的優雅我始終學不會,勉強模仿,只像群魔亂舞,天亮之前便灰飛煙滅。

(將自己開好,不需要成為別人。)

有時脆弱得如一張紙,紙邊卻鋒利,割傷誰也可以。如果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化為形質,就可以數清楚,跟某些人之間打著幾多個結。雖然這樣不會更幸福一些。

已然夜深,越睡不著,我起來寫字。寫夠了,思緒紛紛亂亂,也不是原本想說的。只是在想,寫好的字也許可以編織出地圖,當我偶爾迷路,可以沿路數著褪色的鮮花,找到魚肚白的天空。

Good night。


Saturday 19 April 2014

keep wispering


是怎樣的風吹散了夜,也換掉了星晨。

不斷添衣,又脫掉,手腳冰涼,身體卻像點了火。

冷熱交加之際,蟬鳴是來得太早。日子換了一種方式進行,醒著百無聊賴,睡著也是百無聊賴。一直在聽The Tumblesd Sea,細緻地撫摸著聽覺,會以為,時光可以成為無止盡的夢,身在其中柔柔地,躺臥,足以承受所有。

我們總在討論著愛,好像分析得最完整,便最不會被割碎。討論這些讓我感覺很蒼白很蒼白,快要變成透明,風一吹就消失。便會記起從前準備約會,母親見到就告誡我,切勿每次都向對方展示妳的美。有時,要醜一些。後來我便曉得,愛與不愛,不過是一種狀態,一種情緒。

然而我們口中的愛,卻是結合慾望與空虛的一種執著,這種單向的索取,跡近於暴力。鮮花與軟語中誰都不安全,像一本寫得太爛的書,未翻到盡頭就忙不迭合上。

鬱悶到某一個點,便想用力跑起來,踩在掉落太多的花瓣上,不管最後到達何方。

Wednesday 9 April 2014

reflection

「夢見吵架後,自己非常憤怒,甚至醒來也還覺得氣得發抖,暗示夢在現實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以及不公平待遇,慢慢積累了起來,在夢裡潛意識就會自動尋找一個出口。」

「在夢中釋放能量後,有利於自己重新找回內心的平衡,同時提醒夢者,要試著去緩解這種壓力,直至完全排除掉,不要除它繼續累積。」

「因為在現實中,如果遇到一些實際的生活問題,出現情感過於壓抑,往往會使人致病,嚴重的則會產生心理疾病。」

(睡著的時候,比清醒時更清醒。)

(很需要耳根清淨。)

Tuesday 1 April 2014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


電視重播《白髮魔女傳》,才想起四月一日又悄然來到。跟母親坐著觀看,卓一航那頭隨意的曲髮,狂傲奔放的情態,像極了James Dean,又帶幾分儒雅。下意識地感嘆:「不是張國榮演的卓一航,我是不會看的。」

又想起一篇訪問講《春光乍洩》,說若然兩個主角換過來演,張國榮絕對可以演到黎耀輝,但梁朝偉未必能駕馭何寶榮。並非貶低後者的能力,而是前者渾然天成的氣質,無出其二。是有這樣的人,給他演過的戲,來者演不出這樣好,也難以另闢新徑。像卓一航守著的天山雪蓮,綻放得超脫物外。

能用「美麗」來形容的男子不多,當得上「絕色」二字的,除了他,我猶未想到其他人。

十一年前的今天,也是天陰潮濕。記憶是故障了的燈,在眼前忽明忽暗,晃動的影成了河流,再不願失去的事物,也無法留住半分。滾滾紅塵中,每走一步都會損傷,何況是他。

我曉得甚麼是憂鬱,那種附魔般的狀態,吞的是煙吐的是塵。好像不繃緊全身的肌肉與神經,便很快灰飛煙滅。這樣代入,好像稍能諒解半分。

也許太美麗的事物,世間無福消受。

去年到他離去的地方拜祭,今年不去了。只摺了一隻紅色紙鶴,掛在窗邊,靜看它隨風晃動,此是仍是初春,雨粉綿綿灑落,人也隨思緒散成粉末。蒼茫的顏色中,那點紅更覺耀眼,像血。

從前是傷口流出的血,如今血復在身體流動,留下淡紅的疤。十年已過,不論幾多傷感,也該告一段落。

以平淡卻堅定的情緒,繼續懷念。

當有些事情你無法得到時,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東邪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