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19 July 2014
Wednesday, 2 July 2014
倔強
(攝於維園外。)
二零一四年七月一日,在街上走了七小時,日曬雨淋,卻仍有更遠的路要走。
即
數字的爭拗是其次,而是香港人的怒火,長燃無盡。
回家後體力已虛脫,理應休息,但一閉上眼就看到政總,怒而輾轉難眠,也應該有許多人跟我一樣。接近天光才勉強入睡,夢魘中看到示威者在一個長方形的坑裡,人影幢幢,有人在呼叫,有血。
多麼應景,政府現在連戲都不演,真相逐步揭曉,一切赤裸裸﹑血淋淋。
比起最初的激動,反而慢慢沉靜下來,去看,去想。堅持信念並不能單靠情緒,而是在跨越所有感受之後,將所得凝煉起來,才能成為不滅的一點光。在黑天暗地之中,甘願做一顆雞蛋,我愛吾城,天佑吾城。
Tuesday, 29 April 2014
flame and monster
眼睛乾燥,開出枯竭的花紋。喉頭癢癢地,我欲張嘴吐出言語,而晨鳥昂然啼叫,劃開了時空,有耳的便應當聽。但天空畢竟尚未有光,即使要說一些話,聲音也會掉落到黑夜的夾縫,我也隨之被關閉。
最近總跟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沒有特定時間,沒有固定題目,也不具有連續性,誰突然思緒一晃,就向對方說。情緒與言語,是兩種層次的解讀,她兩種都能解。一直待在身邊的朋友,幾近即時了解對方的說話,表達任何想法,如果太胡來,就會互相管教,這種關係不可求。
我真的疲累,仍不睡只是覺得冷。翻出一瓶老舊的指甲油,慢慢的塗,一層,吹吹,再塗一層。我的指甲天生小,每隻塗一半,深紫色的十個月牙,我想像它們在鋼琴上跳動的情景。
初中開始學琴,鋼琴老師皮膚很黑,漂亮而豐滿。她有一雙鋼琴家的手,連指甲都是修長的,變換著美麗的顏色,彈起琴來,是輕盈飛行的精靈。後來她去外國唸音樂,新老師連琴譜都看錯,我也不再學琴。她的優雅我始終學不會,勉強模仿,只像群魔亂舞,天亮之前便灰飛煙滅。
(將自己開好,不需要成為別人。)
有時脆弱得如一張紙,紙邊卻鋒利,割傷誰也可以。如果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化為形質,就可以數清楚,跟某些人之間打著幾多個結。雖然這樣不會更幸福一些。
已然夜深,越睡不著,我起來寫字。寫夠了,思緒紛紛亂亂,也不是原本想說的。只是在想,寫好的字也許可以編織出地圖,當我偶爾迷路,可以沿路數著褪色的鮮花,找到魚肚白的天空。
Good night。
Saturday, 19 April 2014
keep wispering
不斷添衣,又脫掉,手腳冰涼,身體卻像點了火。
冷熱交加之際,蟬鳴是來得太早。日子換了一種方式進行,醒著百無聊賴,睡著也是百無聊賴。一直在聽The Tumblesd Sea,細緻地撫摸著聽覺,會以為,時光可以成為無止盡的夢,身在其中柔柔地,躺臥,足以承受所有。
冷熱交加之際,蟬鳴是來得太早。日子換了一種方式進行,醒著百無聊賴,睡著也是百無聊賴。一直在聽The Tumblesd Sea,細緻地撫摸著聽覺,會以為,時光可以成為無止盡的夢,身在其中柔柔地,躺臥,足以承受所有。
我們總在討論著愛,好像分析得最完整,便最不會被割碎。討論這些讓我感覺很蒼白很蒼白,快要變成透明,風一吹就消失。便會記起從前準備約會,母親見到就告誡我,切勿每次都向對方展示妳的美。有時,要醜一些。後來我便曉得,愛與不愛,不過是一種狀態,一種情緒。
然而我們口中的愛,卻是結合慾望與空虛的一種執著,這種單向的索取,跡近於暴力。鮮花與軟語中誰都不安全,像一本寫得太爛的書,未翻到盡頭就忙不迭合上。
鬱悶到某一個點,便想用力跑起來,踩在掉落太多的花瓣上,不管最後到達何方。
然而我們口中的愛,卻是結合慾望與空虛的一種執著,這種單向的索取,跡近於暴力。鮮花與軟語中誰都不安全,像一本寫得太爛的書,未翻到盡頭就忙不迭合上。
鬱悶到某一個點,便想用力跑起來,踩在掉落太多的花瓣上,不管最後到達何方。
Wednesday, 9 April 2014
reflection
「夢見吵架後,自己非常憤怒,甚至醒來也還覺得氣得發抖,暗示夢在現實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以及不公平待遇,慢慢積累了起來,在夢裡潛意識就會自動尋找一個出口。」
「在夢中釋放能量後,有利於自己重新找回內心的平衡,同時提醒夢者,要試著去緩解這種壓力,直至完全排除掉,不要除它繼續累積。」
「因為在現實中,如果遇到一些實際的生活問題,出現情感過於壓抑,往往會使人致病,嚴重的則會產生心理疾病。」
(睡著的時候,比清醒時更清醒。)
(很需要耳根清淨。)
「在夢中釋放能量後,有利於自己重新找回內心的平衡,同時提醒夢者,要試著去緩解這種壓力,直至完全排除掉,不要除它繼續累積。」
「因為在現實中,如果遇到一些實際的生活問題,出現情感過於壓抑,往往會使人致病,嚴重的則會產生心理疾病。」
(睡著的時候,比清醒時更清醒。)
(很需要耳根清淨。)
Tuesday, 1 April 2014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
電視重播《白髮魔女傳》,才想起四月一日又悄然來到。跟母親坐著觀看,卓一航那頭隨意的曲髮,狂傲奔放的情態,像極了James Dean,又帶幾分儒雅。下意識地感嘆:「不是張國榮演的卓一航,我是不會看的。」
又想起一篇訪問講《春光乍洩》,說若然兩個主角換過來演,張國榮絕對可以演到黎耀輝,但梁朝偉未必能駕馭何寶榮。並非貶低後者的能力,而是前者渾然天成的氣質,無出其二。是有這樣的人,給他演過的戲,來者演不出這樣好,也難以另闢新徑。像卓一航守著的天山雪蓮,綻放得超脫物外。
能用「美麗」來形容的男子不多,當得上「絕色」二字的,除了他,我猶未想到其他人。
十一年前的今天,也是天陰潮濕。記憶是故障了的燈,在眼前忽明忽暗,晃動的影成了河流,再不願失去的事物,也無法留住半分。滾滾紅塵中,每走一步都會損傷,何況是他。
我曉得甚麼是憂鬱,那種附魔般的狀態,吞的是煙吐的是塵。好像不繃緊全身的肌肉與神經,便很快灰飛煙滅。這樣代入,好像稍能諒解半分。
也許太美麗的事物,世間無福消受。
去年到他離去的地方拜祭,今年不去了。只摺了一隻紅色紙鶴,掛在窗邊,靜看它隨風晃動,此是仍是初春,雨粉綿綿灑落,人也隨思緒散成粉末。蒼茫的顏色中,那點紅更覺耀眼,像血。
從前是傷口流出的血,如今血復在身體流動,留下淡紅的疤。十年已過,不論幾多傷感,也該告一段落。
以平淡卻堅定的情緒,繼續懷念。
「當有些事情你無法得到時,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東邪西毒》
Tuesday, 25 March 2014
」
「喜樂時微笑,憂則皺眉,愛便擁抱,恨就訣別。」
(後來我才知道,不論是走近或是別離,愛與不愛,都是一場劫難。)
(能忘記的話,甚至不需談及忘記,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可以化為風,飄然遠去。輕淡到你不會知道我來過。)
心是我最後的無菌室,在最淨白的世界中,不預備承受任何塵垢,也不會自癒。壞的記憶﹑壞的情緒﹑壞的言語掃進夢境裡,焚燒淨盡以後,也許能重生。
(請不要再靠近一些,保持淡漠就好,最好不擁抱。)
(後來我才知道,不論是走近或是別離,愛與不愛,都是一場劫難。)
(能忘記的話,甚至不需談及忘記,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可以化為風,飄然遠去。輕淡到你不會知道我來過。)
心是我最後的無菌室,在最淨白的世界中,不預備承受任何塵垢,也不會自癒。壞的記憶﹑壞的情緒﹑壞的言語掃進夢境裡,焚燒淨盡以後,也許能重生。
(請不要再靠近一些,保持淡漠就好,最好不擁抱。)
Monday, 17 March 2014
進行式
努力讓日子微小安靜地進行。比如喝多杯水,活動身體,下廚弄點輕食,一個人看電影,見好的朋友。等等,之類。簡單而封閉,生活亦不需要複雜。曾經如此任由身體與意志腐爛,只好像贖罪一樣小心翼翼地,稍為用力都怕生痛。
就這樣緩慢地照料自己,卻帶來更沉穩的感覺。做我喜歡做的,看我願意看的,隨心而行,我行我素。
有些人把我行我素營造成一個缺失。而事實是,誰又不是圍著自己旋轉,只是我的自我裡,並沒有包括你。獵人捕獵失敗,便將錯失歸咎於獵物,那是利益與控制的問題。不想被箭矢穿破,唯有自我隔離。
況且,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談何追求任何事。不知道目的地的人,又如何掌舵。
當我繼續航行之時,世界好像一分為二。我對Veronika說。我知道她會懂的。
在我踏入世界之初,首個練習是狠心,我總是太過心軟,而成為軟弱。太想留餘地給別人,結果令自己焚身以火,這種付出令誰都不快樂。甚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便甚麼也不會得到,狠心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溫柔,為了我們不相擁而亡。
昔日要學的課題都完結,一個時代隨之流去。我在日復日倒空自己,壞的破碎的盡皆捨去,身心同時更新。許多想法在蘊釀,非常需要填充新的事物,靜候另一個時代萌芽。
就這樣緩慢地照料自己,卻帶來更沉穩的感覺。做我喜歡做的,看我願意看的,隨心而行,我行我素。
有些人把我行我素營造成一個缺失。而事實是,誰又不是圍著自己旋轉,只是我的自我裡,並沒有包括你。獵人捕獵失敗,便將錯失歸咎於獵物,那是利益與控制的問題。不想被箭矢穿破,唯有自我隔離。
況且,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談何追求任何事。不知道目的地的人,又如何掌舵。
當我繼續航行之時,世界好像一分為二。我對Veronika說。我知道她會懂的。
在我踏入世界之初,首個練習是狠心,我總是太過心軟,而成為軟弱。太想留餘地給別人,結果令自己焚身以火,這種付出令誰都不快樂。甚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便甚麼也不會得到,狠心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溫柔,為了我們不相擁而亡。
昔日要學的課題都完結,一個時代隨之流去。我在日復日倒空自己,壞的破碎的盡皆捨去,身心同時更新。許多想法在蘊釀,非常需要填充新的事物,靜候另一個時代萌芽。
Saturday, 15 March 2014
day by day
天氣變得非常潮濕,無論觸摸甚麼都生涼,開始運動,每天固定的跳三十分鐘健康舞,趁著體熱,又下樓再跑三十分鐘。很久以前開始跑是為了健康,現在亦然,但更喜歡那種不斷前進的感覺。不喜歡跑步機,如何用力也是原地踏步。在街上跑卻不然,沿路風景飛快掠過,每一步都是新的。
彷彿用力向前衝,眼前所有所有,便能更快成為過去。
「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創世紀19:26)
回憶日漸曬成鹽,萬一回頭,便會變成鹽柱。貪戀過的都已煙滅,不可停步,只能用力向前跑。流了很多汗,微微腥咸,在上天降下鹽花之前,就讓身體代為流淚。肌肉因為運動而酸楚,可是也日漸帶來力量,我將會以更強壯之勢,承受任何重擊。
來不及迎來太陽,復又開始下雨,這種連綿戚然的天氣,叫人記性壞下來。我儲存了一場盛夏之雨,用以對抗春寒的憂鬱,如果所有畫面終必逝去,我也會記得回聲。你沒有治癒我黑色的眼睛,我也不是你的藥,卻帶著僅有的記憶,穿越黑夜的迷宮。
我始終也沒有學會愛,唯有懂得去迴避痛楚,受傷少一點,已是我最大的自愛。
無法後悔的,便不需要後悔。這是一本永遠做不完的練習簿,我寫了很多,可勉強扯住的一點線索,不足以將格子填滿。觸摸不到的,只可以擦肩而過,甚至沒有衣服瑟索之聲。
睡了一個小時又驚起,天亮了,天空吐露蒼白的心事。黑夜並不是全然晦暗,可是所有星光都是太陽的反照,來自虛無的,必歸於無有。面對世界的,始終只有我一人。僅需要我一人,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
彷彿用力向前衝,眼前所有所有,便能更快成為過去。
「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創世紀19:26)
回憶日漸曬成鹽,萬一回頭,便會變成鹽柱。貪戀過的都已煙滅,不可停步,只能用力向前跑。流了很多汗,微微腥咸,在上天降下鹽花之前,就讓身體代為流淚。肌肉因為運動而酸楚,可是也日漸帶來力量,我將會以更強壯之勢,承受任何重擊。
來不及迎來太陽,復又開始下雨,這種連綿戚然的天氣,叫人記性壞下來。我儲存了一場盛夏之雨,用以對抗春寒的憂鬱,如果所有畫面終必逝去,我也會記得回聲。你沒有治癒我黑色的眼睛,我也不是你的藥,卻帶著僅有的記憶,穿越黑夜的迷宮。
我始終也沒有學會愛,唯有懂得去迴避痛楚,受傷少一點,已是我最大的自愛。
無法後悔的,便不需要後悔。這是一本永遠做不完的練習簿,我寫了很多,可勉強扯住的一點線索,不足以將格子填滿。觸摸不到的,只可以擦肩而過,甚至沒有衣服瑟索之聲。
睡了一個小時又驚起,天亮了,天空吐露蒼白的心事。黑夜並不是全然晦暗,可是所有星光都是太陽的反照,來自虛無的,必歸於無有。面對世界的,始終只有我一人。僅需要我一人,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
Thursday, 13 March 2014
你是我最完整的廢墟
還沒有開始 才沒有終止 難忘未必永誌
還沒有心事 才未算相知 難道值得介意
言盡最好於此 留下什麼意思
讓大家只差半步成詩
還沒有驚艷 才沒有考驗 才未值得哄騙
還沒有閃電 才沒有想念 才未互相看厭
還未化灰的臉 留在夢中演變
回頭就當作初次遇見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從沒有相戀 才沒法依戀 無事值得抱怨
蝴蝶記憶很短 留下什麼恩怨
回頭像隔世一笑便算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就像蝶戀花後無憑無寄
親密維持十秒 又隨伴遠飛
無聊時歡喜在忙時忘記
生命沉悶亦玩過遊戲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一直無仇沒怨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不用再記起怎去忘記
* * *
最大的距離,是由一顆心走到另一顆心的路程。
破口打開,我便能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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