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31 December 2008

一年的最後一天

除夕倒數。

我想說的是,2008年最後半小時,我在電腦前收到黃恩嘉老師的死訊。

她沒有教過我,對她的記憶就僅止於她一頭灰髮,面帶微笑捧著聖經在CPU散步的樣子。可一個自己知道的人的死,仍然夠我在電腦前發呆了一陣。

若然人生最壞的是死亡,那麼08年已經壞到盡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有時腦中思緒太多,最後會甚麼都說不出來。

不可能有更可怕的事發生,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

總之願妳安息。

粉末

畫不出春天的柔潤。臉與胭脂一起粉碎,少女的粉紅色。

Thursday, 25 December 2008

也不過是另外一天

早上幫教會看攤位。不斷的送獎品,不斷地說,聖誕快樂。不論說的時候是否真的快樂。說應該說的對白,也是必須。

晚上沒有約人,也不應邀。甚麼地方都不想去。在家中跟家人一起,吃媽煮的豐富晚餐,渡過一個Silent Christmas。或者我是老女人。可是已經沒辦法像十多歲的時候,年年驚艷叫人目眩的佈置,等待一個情人跟我分享繁華。

在應該快樂的日子憂傷。在應該慶祝耶穌的降生之時,我在看馬太福音,看著耶穌的死亡。

我很清楚,從來我都不是一個人走。永遠都有一位在我身邊,了解著我的一切,猶如切膚。

Tuesday, 23 December 2008

幻覺

飾滿色彩斑斕的紙條的房間,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慘白,像病房的牆壁。那些閃亮的聖誕掛飾都會反光,臉上就反射了白一片綠一片,而令人面無血色。 我坐在那裡。就一個人坐著,彷彿房間裡只有我一個。四周的人在拍照,在嬉笑,咧嘴而笑的表情是那麼快樂。 但我耳鳴,耳朵只聽到嗚嗚的聲音。彷彿房間裡只有我一個,靜到耳膜發痛。他們笑,嘻嘻嘻嘻。佈滿顏色的面孔向著我。向著我。漸漸扭曲。笑容猶如墳墓裡的死人。

Wednesday, 17 December 2008

drowned

Edvard Munch
The Scream
1893, Tempera and pastel on board91 x 73.5 cm

"I was out walking with two friends. The sun began to set. I felt a breath of melancholy. Suddenly the sky turned blood-red. I paused, deathly tired and leaned on a fence looking out across the flaming clouds over the blue-black fjord and towns. My friends walked on and there I still stood, trembling with fear - and I sensed a great, infinite scream run through nature."

---Edvard Munch

站立不穩。光線沉沒在影子中,feel like sinking。我蹲下,所有人前進。很多影子在流動,漸行漸遠,拉成一條條血紅的瘦長的線。我只有瑟縮,如石子投在海裡。
許多許多瘋狂的影像,畫面在眼前變形,顏色扭曲成一團。湧來莫名其妙的囈語,whispering,聲音在腦中炸開。炸開。抱著頭的動作像是會在下一秒粉碎。

夜已深

Vincent Van Gogh.
The Starry Night
June 1889 (210 Kb); Oil on Canvas, 72 x 92 cm (29 x 36 1/4 in);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New York

只有最憂傷的人,才能看見最燦爛的星空。

Tuesday, 16 December 2008

已經

三年。從最初看見的那一眼。

Sunday, 14 December 2008

私訂終生

一星期中最喜歡的,必然是幼童崇拜。

轉到K3已經快兩個月。由當初對K1的小寶寶戀戀不捨,到現在已經跟K3的小孩混得很熟。

話說五歲小童阿開最近喜好扮樹熊,常常穿一件帽子有熊耳朵的衣服,然後將傑傑哥哥當樹一樣攀。

他正扮得興起,見到旁邊的小女孩有米奇老鼠指環,於是借在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然後很滿意的樣子,幾步跳到我面前,仰起小臉笑看著我。

開:(舉起右手)詩詩姐姐,我結左婚呀﹗

我:結婚要戴左手ga wor~~

開:(把指環戴到左手)我同詩詩姐姐結婚﹗

我:(忍笑,蹲下看著他)咦?我冇話過嫁俾你bor~~

開:詩詩姐姐係我老婆﹗

我:(指著翁)點解你唔娶容容姐姐做老婆呢?

開:詩詩姐姐好靚

接下來整天心情都很好,不自覺地傻笑。 最近的陰霾一下子消散大半。

小孩子,棉花糖一樣甜美,簡單純真的白。

傑說得好,世界實在太複雜,可以的話寧願對著小孩子。只要看見他們微笑的小臉,就像吃了蜜,滋潤心上的乾裂,而感到軟綿綿地甜。

another simple day


試畢業袍。

燈光讓袍子看起來整件都玄黑,看不出原來反光的邊。路人甲拍照的角度奇怪,拍得我頭大身小,像隻呆頭呆腦的大企鵝。

最後,我都要選擇最小號的袍。袍子合身得離奇,似乎在提醒我穿的時候快要到了。兩年前看組爸組媽穿著袍子,捧著鮮花微笑,我們在陽光下送別他們,在留言版上寫下句句祝福的話。

轉眼間,到我身為離別者。彷彿記憶中的鮮花還在盛放,而我不覺已經一步步遠離,準備啟程,走上另一條新的路。

出來天色已漸沉,一天淡然渡過。

意味著我在這裡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Tuesday, 9 December 2008

《泳秋》

剛剛收到一首詩,是組仔Bart傳過來的。說是送給我的聖誕禮物。

這是今年的第一份。

《泳秋》

金風搖紅葉

萬物盡泳秋

七步詩偶得

懷蜨夢莊周

如果有人看得出來,就會知道,這首詩只屬於我一個人。

中文系的男生,還是來得多一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