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動盪的時刻,大街上人來人往,我在人群中尋到了他。
他穿著可笑的超人裝,演出強者的角色,為著些甚麼萬不得已的原因,重要到讓我一下子忘記。只有我發現他的存在,天色陰暗,我的心卻不再下沉,不,不再。我盡可能以最溫柔的姿勢,走向他。他在晦暗之中向我微笑,那只是笨拙的偽裝,他一伸手過來我就知道。不得不如此。然而。他對於自己的角色感到難堪,卻無法擺脫。因為演出開始了便不能停下來,即使已經虛耗到盡頭。
他是如此地解讀著,並不知道可以抗拒。他微笑,我未見過這樣悲傷的眼睛。
即使是白日仍是灰暗莫名,本來鮮艷的衣衫褪了一層色,跟他完全不搭調。我一直勸他,可以不這樣演,儘管脫下那身衣衫,有些角色沒有必要演一生一世。他沒有理會我,但走近的時候偷偷牽我的手,又放開,再偷偷的牽著,又放開。我盡可能以最溫柔的姿勢,接受,我想他一直牽著我的手,只要是他就可以。但他最後放了手,他始終甚麼都沒有說。
我維持直視他眼睛的高度,追隨他的身影,他在霧意正濃的街上遊走,並未走出過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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