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時微笑,憂則皺眉,愛便擁抱,恨就訣別。」
(後來我才知道,不論是走近或是別離,愛與不愛,都是一場劫難。)
(能忘記的話,甚至不需談及忘記,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可以化為風,飄然遠去。輕淡到你不會知道我來過。)
心是我最後的無菌室,在最淨白的世界中,不預備承受任何塵垢,也不會自癒。壞的記憶﹑壞的情緒﹑壞的言語掃進夢境裡,焚燒淨盡以後,也許能重生。
(請不要再靠近一些,保持淡漠就好,最好不擁抱。)
Tuesday, 25 March 2014
Monday, 17 March 2014
進行式
努力讓日子微小安靜地進行。比如喝多杯水,活動身體,下廚弄點輕食,一個人看電影,見好的朋友。等等,之類。簡單而封閉,生活亦不需要複雜。曾經如此任由身體與意志腐爛,只好像贖罪一樣小心翼翼地,稍為用力都怕生痛。
就這樣緩慢地照料自己,卻帶來更沉穩的感覺。做我喜歡做的,看我願意看的,隨心而行,我行我素。
有些人把我行我素營造成一個缺失。而事實是,誰又不是圍著自己旋轉,只是我的自我裡,並沒有包括你。獵人捕獵失敗,便將錯失歸咎於獵物,那是利益與控制的問題。不想被箭矢穿破,唯有自我隔離。
況且,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談何追求任何事。不知道目的地的人,又如何掌舵。
當我繼續航行之時,世界好像一分為二。我對Veronika說。我知道她會懂的。
在我踏入世界之初,首個練習是狠心,我總是太過心軟,而成為軟弱。太想留餘地給別人,結果令自己焚身以火,這種付出令誰都不快樂。甚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便甚麼也不會得到,狠心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溫柔,為了我們不相擁而亡。
昔日要學的課題都完結,一個時代隨之流去。我在日復日倒空自己,壞的破碎的盡皆捨去,身心同時更新。許多想法在蘊釀,非常需要填充新的事物,靜候另一個時代萌芽。
就這樣緩慢地照料自己,卻帶來更沉穩的感覺。做我喜歡做的,看我願意看的,隨心而行,我行我素。
有些人把我行我素營造成一個缺失。而事實是,誰又不是圍著自己旋轉,只是我的自我裡,並沒有包括你。獵人捕獵失敗,便將錯失歸咎於獵物,那是利益與控制的問題。不想被箭矢穿破,唯有自我隔離。
況且,連自己的心都保不住,談何追求任何事。不知道目的地的人,又如何掌舵。
當我繼續航行之時,世界好像一分為二。我對Veronika說。我知道她會懂的。
在我踏入世界之初,首個練習是狠心,我總是太過心軟,而成為軟弱。太想留餘地給別人,結果令自己焚身以火,這種付出令誰都不快樂。甚麼都無法捨棄的人,便甚麼也不會得到,狠心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溫柔,為了我們不相擁而亡。
昔日要學的課題都完結,一個時代隨之流去。我在日復日倒空自己,壞的破碎的盡皆捨去,身心同時更新。許多想法在蘊釀,非常需要填充新的事物,靜候另一個時代萌芽。
Saturday, 15 March 2014
day by day
天氣變得非常潮濕,無論觸摸甚麼都生涼,開始運動,每天固定的跳三十分鐘健康舞,趁著體熱,又下樓再跑三十分鐘。很久以前開始跑是為了健康,現在亦然,但更喜歡那種不斷前進的感覺。不喜歡跑步機,如何用力也是原地踏步。在街上跑卻不然,沿路風景飛快掠過,每一步都是新的。
彷彿用力向前衝,眼前所有所有,便能更快成為過去。
「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創世紀19:26)
回憶日漸曬成鹽,萬一回頭,便會變成鹽柱。貪戀過的都已煙滅,不可停步,只能用力向前跑。流了很多汗,微微腥咸,在上天降下鹽花之前,就讓身體代為流淚。肌肉因為運動而酸楚,可是也日漸帶來力量,我將會以更強壯之勢,承受任何重擊。
來不及迎來太陽,復又開始下雨,這種連綿戚然的天氣,叫人記性壞下來。我儲存了一場盛夏之雨,用以對抗春寒的憂鬱,如果所有畫面終必逝去,我也會記得回聲。你沒有治癒我黑色的眼睛,我也不是你的藥,卻帶著僅有的記憶,穿越黑夜的迷宮。
我始終也沒有學會愛,唯有懂得去迴避痛楚,受傷少一點,已是我最大的自愛。
無法後悔的,便不需要後悔。這是一本永遠做不完的練習簿,我寫了很多,可勉強扯住的一點線索,不足以將格子填滿。觸摸不到的,只可以擦肩而過,甚至沒有衣服瑟索之聲。
睡了一個小時又驚起,天亮了,天空吐露蒼白的心事。黑夜並不是全然晦暗,可是所有星光都是太陽的反照,來自虛無的,必歸於無有。面對世界的,始終只有我一人。僅需要我一人,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
彷彿用力向前衝,眼前所有所有,便能更快成為過去。
「羅得的妻子在後邊回頭一看、就變成了一根鹽柱。」(創世紀19:26)
回憶日漸曬成鹽,萬一回頭,便會變成鹽柱。貪戀過的都已煙滅,不可停步,只能用力向前跑。流了很多汗,微微腥咸,在上天降下鹽花之前,就讓身體代為流淚。肌肉因為運動而酸楚,可是也日漸帶來力量,我將會以更強壯之勢,承受任何重擊。
來不及迎來太陽,復又開始下雨,這種連綿戚然的天氣,叫人記性壞下來。我儲存了一場盛夏之雨,用以對抗春寒的憂鬱,如果所有畫面終必逝去,我也會記得回聲。你沒有治癒我黑色的眼睛,我也不是你的藥,卻帶著僅有的記憶,穿越黑夜的迷宮。
我始終也沒有學會愛,唯有懂得去迴避痛楚,受傷少一點,已是我最大的自愛。
無法後悔的,便不需要後悔。這是一本永遠做不完的練習簿,我寫了很多,可勉強扯住的一點線索,不足以將格子填滿。觸摸不到的,只可以擦肩而過,甚至沒有衣服瑟索之聲。
睡了一個小時又驚起,天亮了,天空吐露蒼白的心事。黑夜並不是全然晦暗,可是所有星光都是太陽的反照,來自虛無的,必歸於無有。面對世界的,始終只有我一人。僅需要我一人,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
Thursday, 13 March 2014
你是我最完整的廢墟
還沒有開始 才沒有終止 難忘未必永誌
還沒有心事 才未算相知 難道值得介意
言盡最好於此 留下什麼意思
讓大家只差半步成詩
還沒有驚艷 才沒有考驗 才未值得哄騙
還沒有閃電 才沒有想念 才未互相看厭
還未化灰的臉 留在夢中演變
回頭就當作初次遇見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從沒有相戀 才沒法依戀 無事值得抱怨
蝴蝶記憶很短 留下什麼恩怨
回頭像隔世一笑便算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就像蝶戀花後無憑無寄
親密維持十秒 又隨伴遠飛
無聊時歡喜在忙時忘記
生命沉悶亦玩過遊戲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一直無仇沒怨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不用再記起怎去忘記
* * *
最大的距離,是由一顆心走到另一顆心的路程。
破口打開,我便能起飛。
Wednesday, 12 March 2014
another one
要完結的塵埃落定,要走的人亦已遠離。
不論醒來或睡去,也是在夢境裡,隨著秘密與線索的漩渦下沉。說過要每天寫點字,卻突然覺得自己空掉,好像甚麼都從來不存在。連續地,沉到謎語的深處,輕輕攪拌就會泛起暗湧,與寂寞的對視無法萌芽。
一陣風切開了幻覺,光線由不可知穿透。只要見到光,我便低下頭來。
要懂得言語以外之言語,如果都意會了,便不要說破。
Sunday, 9 March 2014
Saturday, 8 March 2014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就算天空再深 看不出裂痕
眉頭 仍聚滿密雲
就算一屋暗燈 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
讓這口煙跳升 我身軀下沉
曾多麼想多麼想貼近
你的心和眼 口和耳亦沒緣份
我都捉不緊
害怕悲劇重演 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 這麼煩燒城中
沒理由 相戀可以沒有暗湧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仍靜候著你說 我別錯用神
甚麼我 都有預感
然後睜不開兩眼 看命運光臨
然後天空又再湧起密雲
* * *
霧氣終於散去,有霧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永恆。
在離心力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就算換了人去演,都是同樣的戲碼。起承轉合那麼快,還沒有開始便已終止,心裡明瞭便應淡然。正想著這些時,耳邊剛好響起《暗湧》。
甚麼我都有預感。
Friday, 7 March 2014
to happen
「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昨晚灑的香水仍留在身上,很疲憊很疲憊,卻無法好好休息。又再犯上愈在乎愈失措的毛病,寫了很多字,感覺很碎字也很碎,最後煩厭地刪掉。然後抓住任何可以說話的人,像在水裡抓住一根浮木,慢慢旋動,說著含混的話。
「如何分真情與假意。」他問。
我分不到。說話與文字都可以修飾,有些人活得像機器,情緒可以像按鈕切換,想要甚麼反應,就決定演甚麼戲。沉重得叫人緩慢而吃力,追不上變化,不想追,如果要帶有某種功能才得到注視,我情願被遺忘。
天氣冷,終於很緩慢地轉身,卻不小心濺出一身斑點。焦急著要取暖,結果弄得誰都冷起來,在曝露更多幽暗以先,是否應當轉身離去。
每次我試著張手迎接,就剛好走到離別。
太多太多。無論甚麼時候,都想要一杯咖啡,或更強烈的東西,讓自己鎮定下來。
例如鴉片,或者愛。
Wednesday, 5 March 2014
不題兩首
不題(一)
睡夢遊樂意識破裂 我
就這樣
的確定 期 盼 望
遠眺你的話語
氣息 肉體 溫度
過後半段
你說
沒入睡的
是因為想不到
以為止於 我 覺得
可能是時光
* * *
不題(二)
傾訴
說起你還在嗎
了結成為了結
像是因為一次之間
斷裂我們
呢好像
穿越過夜
便縫合影子
一顆星塵跳過
消失了你
我接續前進
weight
照片是某次與V在鯉魚門拍照。我攀上一塊巨石,巨石下是懸崖與大海。風很大,我穿著奶白寬闊的裙子,站起來衣服被風充滿。我閉上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會飄起來,像飛鳥。然而每次想飛的渴望,最終都令我往下墜落。
生命太輕太輕,只要不被抓緊,我便會飄然而去。
在忘記我之前,可否與我緊緊擁抱。
Tuesday, 4 March 2014
reload
六年前開了這個blog,取名為"Phantasmagoria",意思是「幻影」。那時我仍在唸大學,終日逃學,與人保持冷淡的距離,同學可以跟我同班整個學期,也不知道我存在。我總覺得世界是失焦的照片,像那種擱久了褪色的舊底片,無論任何事物,都不免帶一抹蒼白,很虛。那抹蒼白是無法填補的空虛,永遠有一個洞,將我與世界隔開,行到隱密處,便會痛起來。
這兩天在痛楚之中遊離。所痛之事與社會無關,在某些人眼中,更是輕不著地的小情小愛。可是痛苦從來都不能比較,我的痛感,不見得會因更深的不幸而輕一些,人生也不是建基於比較。事情超出受得起以外,痛得不能說話,便流眼淚,在漆黑的房間裡,默然是對抗荒謬的最大申訴。
會將這裡改名為「微小事情」,是因為我如此深信,能謹小微慎地活著,已是生活最大成就。但是有些課題,不親自走進去,永遠不會知道真相。然而我已經無法分辨,甚麼是真相,甚麼是幻象。清醒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荒謬,只有睡著才稍微實在。
自從被遺忘的日子起始,我開始造夢。夢中是另一個生活,像碎片般一片一片地接續,沒有章法與結構,失去的人,完成不了的事。一個夢的時間像幾個世紀,每次醒來的時候,夢裡所有知覺都強烈,片段像煙一樣在眼前繚繞,總是坐在床上愣愣的,若有所失。這才是與肉體脫離之時。
我多麼想在醒在之前,看清楚你的模樣,把你緊緊抓住。
只是包括對美好日子的想像,都是一場幻覺。畢業了,工作了,與一些人相遇又相忘。世界的本相是巨大的幽陰,微小的是我,每步都將我敲打成碎片。原來在很久以前,我的觀感沒有錯,當我走進生活中,才是夢魘之始。
今天復又冷了,毛毛地下著雨,雨水打在臉上,冰涼地醒著。見了V,在她面前才會輕盈,總是像棉花糖般卸力,可以說著愚蠢又毒舌的話,不需要柔軟,不需要陪著誰演出和善的戲,真正的善良甚至不用言語營造。在黑夜裡肆意遊走,為著甚麼都好,起碼能誠實地笑著。
從五年前認識她起,她就像一盞燈,在我有所知覺之先,她已為我燃亮面前的路,告訴我生活中的一切可能。
答應她與越,每天寫一段字,悲傷都爆炸到文字好了,膨脹的情緒不該刺痛別人。世界是一堆碎片,但我開始醒悟,生活之美好,必先以最殘酷的姿態打破幻覺,以熱情擁抱破碎,捱得過那種痛,便會快樂。
跨越了六年時間,回到初衷,從新起步。
* * *
Blog的連結會改為http://phantasmagoria.blogspot.com/,公告十天。
也許這六年有些朋友,留言區也不會設限,希望會再相見。
這兩天在痛楚之中遊離。所痛之事與社會無關,在某些人眼中,更是輕不著地的小情小愛。可是痛苦從來都不能比較,我的痛感,不見得會因更深的不幸而輕一些,人生也不是建基於比較。事情超出受得起以外,痛得不能說話,便流眼淚,在漆黑的房間裡,默然是對抗荒謬的最大申訴。
會將這裡改名為「微小事情」,是因為我如此深信,能謹小微慎地活著,已是生活最大成就。但是有些課題,不親自走進去,永遠不會知道真相。然而我已經無法分辨,甚麼是真相,甚麼是幻象。清醒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荒謬,只有睡著才稍微實在。
自從被遺忘的日子起始,我開始造夢。夢中是另一個生活,像碎片般一片一片地接續,沒有章法與結構,失去的人,完成不了的事。一個夢的時間像幾個世紀,每次醒來的時候,夢裡所有知覺都強烈,片段像煙一樣在眼前繚繞,總是坐在床上愣愣的,若有所失。這才是與肉體脫離之時。
我多麼想在醒在之前,看清楚你的模樣,把你緊緊抓住。
只是包括對美好日子的想像,都是一場幻覺。畢業了,工作了,與一些人相遇又相忘。世界的本相是巨大的幽陰,微小的是我,每步都將我敲打成碎片。原來在很久以前,我的觀感沒有錯,當我走進生活中,才是夢魘之始。
今天復又冷了,毛毛地下著雨,雨水打在臉上,冰涼地醒著。見了V,在她面前才會輕盈,總是像棉花糖般卸力,可以說著愚蠢又毒舌的話,不需要柔軟,不需要陪著誰演出和善的戲,真正的善良甚至不用言語營造。在黑夜裡肆意遊走,為著甚麼都好,起碼能誠實地笑著。
從五年前認識她起,她就像一盞燈,在我有所知覺之先,她已為我燃亮面前的路,告訴我生活中的一切可能。
答應她與越,每天寫一段字,悲傷都爆炸到文字好了,膨脹的情緒不該刺痛別人。世界是一堆碎片,但我開始醒悟,生活之美好,必先以最殘酷的姿態打破幻覺,以熱情擁抱破碎,捱得過那種痛,便會快樂。
跨越了六年時間,回到初衷,從新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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