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1 April 2014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


電視重播《白髮魔女傳》,才想起四月一日又悄然來到。跟母親坐著觀看,卓一航那頭隨意的曲髮,狂傲奔放的情態,像極了James Dean,又帶幾分儒雅。下意識地感嘆:「不是張國榮演的卓一航,我是不會看的。」

又想起一篇訪問講《春光乍洩》,說若然兩個主角換過來演,張國榮絕對可以演到黎耀輝,但梁朝偉未必能駕馭何寶榮。並非貶低後者的能力,而是前者渾然天成的氣質,無出其二。是有這樣的人,給他演過的戲,來者演不出這樣好,也難以另闢新徑。像卓一航守著的天山雪蓮,綻放得超脫物外。

能用「美麗」來形容的男子不多,當得上「絕色」二字的,除了他,我猶未想到其他人。

十一年前的今天,也是天陰潮濕。記憶是故障了的燈,在眼前忽明忽暗,晃動的影成了河流,再不願失去的事物,也無法留住半分。滾滾紅塵中,每走一步都會損傷,何況是他。

我曉得甚麼是憂鬱,那種附魔般的狀態,吞的是煙吐的是塵。好像不繃緊全身的肌肉與神經,便很快灰飛煙滅。這樣代入,好像稍能諒解半分。

也許太美麗的事物,世間無福消受。

去年到他離去的地方拜祭,今年不去了。只摺了一隻紅色紙鶴,掛在窗邊,靜看它隨風晃動,此是仍是初春,雨粉綿綿灑落,人也隨思緒散成粉末。蒼茫的顏色中,那點紅更覺耀眼,像血。

從前是傷口流出的血,如今血復在身體流動,留下淡紅的疤。十年已過,不論幾多傷感,也該告一段落。

以平淡卻堅定的情緒,繼續懷念。

當有些事情你無法得到時,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記。」---《東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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