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1 November 2012

今天

回到家一直睡,崩裂之後好像附身的魔都消散掉,反而沒有作那麼多惡夢,睡了至醒來之間甚麼也沒有。也沒有食欲,勉強吃了一小片蛋糕,卻發現都噎在喉頭,吞不下。

對著螢幕呆呆的想不通,後來決定要寫字。

* * *

發現從小時到現在,仍然對世界存有一種誤解,我以為心中存著善意,別人就會知道。可直到今天,我還是發現一個事實:包裝得好的人比較易生存。

曾經很火熱很忠心的去做一些事,但願以自己的方法開出一條路,可是不合符大環境的規格,結果敗給巧令言色地包裝的人,即使他除了把自己講得很好之外毫無貢獻。我選擇了離開。

然後我去了另一個地方,放棄最初的理想主義,藏身所謂主導世界的價值觀中。被教導如何包裝自己,做一個所謂主流的模樣,由外型到內在思想,聽說,變成那樣就等於「成功」。我不斷逼迫自己被改造,卻愈逼愈感覺不對勁,所謂的「成功」,我絲毫感受不到。如果一件事於自己有益,就算痛,亦會讓人感通身舒暢,可是我沒有,除了挨一身疼痛。華美的包裝下藏著的都是蛆。我選擇了離開。

到今天我接近放棄,學會不用每下都掏心挖肺,將就將就吧,湊合著活一陣,起碼自己不會心痛。而拐了大彎回到起點,被訓了一頓:做事不能不投入,不積極,要有火。

慢著,我最初起步時,不就是這個樣子麼?

有人教我:一切都是演出,妳要演出一個感覺很真實的樣子,但其實妳的心不用真實。

亦即是,假的真實才會成功,做自己是離群嘩眾。揭了表層的包裝紙,內在都是一樣,去到哪裡,都是在不同程度上當個假人,可是不能被看出是假。總之聽到一些關鍵詞﹑某種句子結構,甚至閱讀到表情神態的暗示,就要自己交出正確的反應,滿足看戲的人。

就算根本大家心底了解是一樣的法則,也許都不屑於,但不知道在哪些力量下,都是要去演。看到甚至身處其中之後,會發現電視的誇張心計劇,實在不誇張。

好像大家都是這樣活下來的。

而我卻仍在固執地想,如果很多人都知道「道理」的不合理,為甚麼要教別人「呢個世界就係咁GA啦﹗」?為甚麼不嘗試開發規則以外的規則?我會坦白承認甚至不在意別人看到我的頹廢,因為我真的選擇了頹廢,因為有心無心,出來的效果差別不大。

空想多了,明天會發生甚麼事,我都不知道,可能我明天又換上一個光明聲氣,鼓勵自己勇敢走下去。

繼續在事實的絕望及個人僅存的殘缺希望中間,遊走於兩個極端。

1 comment:

心齋 said...

有時我會這樣想,只要不渴求得到獎品,自然就無需要理會遊戲規則。如果不需要得到別人認同,當然可以我行我素。

但人始終不能離群獨處,每個人都想得到別人的認同和理解,也有和群體產生連繫,以獲得安全感的需要。或者我們只能選擇,那些遊戲應該玩,那些不應該玩。只玩必需要玩的遊戲,對無關痛痕的人,不必都事事討好。

或者有時必需帶上面具,但這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本心。世上邪惡的人太多,每件事都真心面對,最後只會因為沮喪而把一切信念都拋棄。有時帶起面具玩遊戲會安全一點,但也必需要記得那只是面具,不是真實的自己。因為有些人帶慣了面具,就連自己本來的樣子都忘記。